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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星照耀中国》 通过“第三只眼”读懂中国


7月24日,主创人员在首映礼上谈感想。 本报记者 李向雨 摄

再现中国共产党以及中国工农红军的英雄风采

外国人首次出演中国革命历史题材作品主角

83年前,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的长篇新闻特写《红星照耀中国》,向全世界发出预言:“中国共产党及其领导的革命事业犹如一颗闪亮的红星,不仅照耀着中国西北,而且必将照耀全中国。”83年之后,峨眉电影集团打造的同名电影搬上了银幕。著名导演王冀邢饱含深情,再现了斯诺笔下中国共产党以及中国工农红军当年的英雄风采。

7月24日,《红星照耀中国》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举行盛大首映礼。主创人员纷纷亮相,分享创作情感。首次亮相的电影也获得全场热烈掌声。毛泽东侄女毛小青、开国大将徐海东女儿徐文惠等应邀观影的将帅后人纷纷赞叹“电影相当感人”“喝水不忘挖井人,当下需要一部电影来告诉中国人民现在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来告诉我们共产党人的初心”!

独特视角再现历史风云

《红星照耀中国》讲述了83年前美国记者斯诺怀着强烈的好奇心和责任感,冲破国民党新闻封锁,冒险深入到西北革命根据地实地采访。根据他的亲眼所见和对共产党领导人的深入采访,这位西方记者第一次向全世界揭示了“红色中国”的秘密,并预言红星必将照耀全中国。影片通过斯诺的视角,真实再现了中国共产党人在艰苦条件下依然心系民族大局、坚持革命斗争的故事:无论是时局动荡中为争取民族解放而不畏牺牲的大义担当,还是与根据地老百姓同甘共苦打成一片的鱼水深情,抑或是团结并带领人民群众革命到底的信念情怀,都伴随情节的展开一一铺陈、精细刻画。

首映礼上,导演王冀邢表示,“在中国革命历史题材的作品中以外国人为主角,这还前所未有。”至于为何选择“第三只眼”看这段历史,王冀邢认为斯诺当年的《西行漫记》出版后,在美国一经发布就成为畅销书,让世界读者第一次了解了真实的“红色中国”,也吸引了很多年轻人投奔延安。80多年来,《红星照耀中国》经过多次再版和修订,如今已被翻译成20多种文字,在世界各地流传,影响了一代又一代人。“我们以往的革命历史题材影视作品,多从自身回望历史,从‘第三只眼’看历史,更显真实客观。”

以外国记者所思所行所见为影片主线,很容易陷入拍摄纪录片的套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编剧汤溪大胆起用了三段式的故事结构。除了中间斯诺延安采访的故事,汤溪在影片开始的前15分钟以斯诺为何想赴革命根据地探寻的历史背景做了诗意处理。李大钊、左联五烈士等英勇就义的片断,也承包了不少泪点。

精品打造引业内外共鸣

作为导演谋划了30年才终于拍成的影片,王冀邢对演员的要求无比严苛。此次影片中,一众实力派戏骨倾情加盟。李雪健扮演鲁迅,蒋雯丽出演宋庆龄,果靖霖毛遂自荐出演蒋介石。为了挑选到一位拥有清澈眼神的“毛泽东”,影片直到开拍前才最终确定了青年演员王鹏凯。至于男主角斯诺的扮演者,为了忠实于历史,导演组在考虑了一众国外知名影星之后,最终选择了知名度不大,但会一口地道中文,和斯诺同样喜欢冒险、对中国怀有好奇心的美国演员柯南·何裴。

在为期10周的外景拍摄中,剧组成员和创作团队秉承匠人之心,辗转陕西、甘肃、上海和北京等地取景拍摄,精雕细琢、反复打磨,将西北的粗犷风貌和南方的柔雅风情囊括其中,更把战争场面的动人心弦和伟人风采的迷人魅力淋漓呈现,成就了影片的恢弘气度。

电影拍得好不好,观众最有话语权。首映礼上,当电影结束,全场响起热烈掌声。毛泽东侄女毛小青感叹,“电影拍得太好了,感谢四川人为传承红色基因做了一件大好事。当我们走进电影院,就能真正明白中国人民现在的幸福生活有多么来之不易。”徐海东80岁的女儿徐文惠也参加了首映礼。观影后,老人内心涌动着一股暖流。“我很激动、很开心有这样一部影片能真实还原那段历史。当年斯诺给我父亲拍摄的个人照,现在还保留在我家里。我父亲曾夸赞,这是他所有照片中最有精气神的一张。”

“好故事从来不乏观众。越是重大革命历史题材,越是考验能不能把故事讲好的能力。这部片子注重历史中的小细节,以小见大来讲‘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能’的大故事,和观众的贴近性强,容易引发共鸣。这既是难得之处,也是成功之处。”青年编剧薛峤观影后表示。

影人心声

“等了30年,终于成了!”

首映礼上,导演王冀邢和来宾一起,静静坐在台下观看电影。下午5时30分许,电影落幕,灯光亮起,掌声响起。

“等了30年,终于成了!”王冀邢的一句感慨,牵引出一段故事。传递感动自己的那份初心

1987年,在拍摄完自己的第一部影片后,王冀邢第一次想把《红星照耀中国》搬上大屏幕。他说,自己从小就是斯诺的“书粉”,对于斯诺这段西行之旅爱得深切。“那时候通过斯诺的书,自己就对‘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能’有了理解,现在又有了更深的体会,我想把感动自己的这份初心传递出来。”王冀邢说。

“但从电影表现来讲,斯诺的延安之行是见闻式,少了故事片需要的跌宕起伏情节。”因为没有想到合适的拍摄形式和结构,另外觉得时机未到,王冀邢暂且搁置了这个念头。

1997年,他再度产生拍摄这个题材的想法。“那时开了一个重大历史题材研讨会,唐国强也在,他刚演了《长征》,我觉得他来演毛泽东合适,也和他就此题材深入谈了。但因为剧本创作出现问题,再度放弃。”王冀邢说,这样重大的革命历史题材,要拍一定要让大家产生共鸣,不能为了拍而拍,就像拍《焦裕禄》,当时群众需要这样的一部影片。“一定要时机合适。所以一放就又是20年。”

时间到了2017年,王冀邢认为这部片子已经非拍不可。“我们需要这部如清新剂一样的片子,来告诉当代人,尤其对过往历史陌生的年轻人,我们共产党人的初心。”这是王冀邢拍摄片子的初心,他希望借助这部影片,回答历史、现实与未来的问题——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何在、信仰何在,以及中国共产党的终极目标究竟是什么。“我还想传递一点,历史证明,我们要有自信,要走自己的道路,才能立足世界民族之林。”

艺术而历史地展现精神内涵

遇见毛泽东后,斯诺向身边的朋友表露了自己对于这位伟人的惊奇,“这样一位被国民党悬赏抓捕的人,竟然安之若素地走在大街上,和农民聊家常。”影片中,斯诺的惊奇彰显了共产党人的初心——时刻保持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实际上,这种关于共产党人初心的感情流露,在影片中随处可觅:它是毛泽东讲述自己孩子失踪时,一屋人的感慨沉默;是周恩来说到自己所做之事时的真挚……

《红星照耀中国》的编剧汤溪说,自己初次接到这个任务时,一直不敢动笔。后来,她和导演从北京出发,沿着斯诺当年的路线,一路西行。“我们来到陕西一个村庄,大家都认为这是周恩来首次见斯诺的地方,触景生情,灵感来了。”回来后,汤溪一气呵成,本来只要求几万字的剧本,她写了十五万余字。站在新时代的高度,《红星照耀中国》对斯诺的陕北之行,进行了精神内涵的新发现。剧本严格遵循历史真实与历史逻辑,“整个叙事框架,一些著名的关键点、重要人物,都忠于历史、有历史依据。”如今电影上映,回溯这一路的创作历程,汤溪认为,电影承载着人类的思考,而这样的思考正是当前中国所需要的。

同样对这部电影饱含初心的还有峨影集团。峨影集团党委书记、董事长、本片总制片人韩梅说,在今天重温《红星照耀中国》,并将它拍摄成—部史诗性、纪实性、政论性的电影,既是峨影集团作为国有电影集团的责任,也不失为生动形象的“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的生动注脚。“通过电影《红星照耀中国》,告诉今天的人们——新中国是从哪里来的,中国共产党为什么伟大、光荣、正确。”

对话主创

王鹏凯:希望还原真实的毛泽东

以往伟人题材的影视剧中,对特型演员的要求不仅在外形,更需要举手投足具备伟人风范。但在《红星照耀中国》中,饰演毛泽东的青年演员王鹏凯力求打破常规。电影中,他不说湖南方言,没有叉腰等标志性动作。

“我更希望还原一个真实的毛泽东,让观众从他的所思所想,所做所为中感受到他被历史铭记的原因。”王鹏凯坦言,这部片子不需要表演伟大,而是让别人从表演中发现、领略到伟大。

在《我的法兰西岁月》等电视剧中,王鹏凯也曾扮演过青年毛泽东。相比以往,他认为这是他演得最好的一次。“因为这次是从一个西方记者的视角来客观呈现中国共产党以及中国工农红军,要求高度还原历史。对于演员而言,就需要把伟人们最生活化、最真实的一面通过镜头带给观众。”在王鹏凯的理解中,这样的表演需要走心,“所以我表演的时候完全不会去想我演的是一个伟人,只是斯诺眼里一个令他好奇的共产党领导人。他可以在国民党反动派悬赏要他脑袋的时候,照样和陕北农民一起走在街上唠家常,也可以对一个外国记者推心置腹,平静地讲述自己儿子失踪的伤心事。”王鹏凯说,他扮演的毛泽东已经没有程式化的表演痕迹,但有血有肉的形象同样能够引起大家共鸣。

柯南·何裴:让斯诺活起来

“柯南的表演拿捏到位,符合斯诺这个历史人物的特点。”在影片首映后,观众的议论让斯诺的扮演者、美国青年演员柯南·何裴心里的石头放下了。

“最初在挑选斯诺扮演者时,有好几个外国演员在选择范围。但是中文成了第一关。”导演王冀邢介绍,历史上的斯诺,在1936年赴陕北前,已经有了八年的在华经历,具备一定的中文交流能力,最终选择柯南,是因为他的眼神清澈,中文流利,从人物形象上看最接近斯诺当时的形象,“他的年龄和生活经历都和斯诺相仿,都从西方来到中国,中英文切换自如。斯诺西行陕北的时候31岁,柯南出演这个角色时年龄相仿。”

柯南并非科班出身,来自美国的他原来是化学专业的学生。因为热爱演戏,半路出家闯入影视圈。“这是我在中国的第二年,能拿到《红星照耀中国》的角色,感觉很荣幸。”如何演好斯诺?为了更接近人物,他将《红星照耀中国》这一作品读了8遍以上,“我们能读到很多关于斯诺的作品,但是却很少有资料记载斯诺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他怎么吃饭、怎么走路、怎么说话……”面对未知,柯南向周围了解斯诺的人请教,同时他抓住斯诺和自己性格的共同点——对世界充满好奇,勇敢自信。“从这个层面讲,我只需要表现一个本真的我。”柯南说,他通过这样一个核心点,来还原出一个对中国充满好奇的西方记者形象。

李雪健:我怕演不好鲁迅

著名表演艺术家李雪健在影视作品中成就了无数经典。在《红星照耀中国》中,他首度出演了鲁迅一角。李雪健在首映礼上表示,他接到导演邀请时也曾不愿意,“我怕演不好。但导演说我行,我就踏实了。”

李雪健和导演王冀邢是多年老友。当年在王冀邢执导的《焦裕禄》中,他演活了一个让人泪目的人民公仆。这些年来,外形清瘦的李雪健曾多次接到出演鲁迅的邀请,都被他拒绝。不过在王冀邢看来,李雪健是当下影视圈最接近鲁迅精神气质和外形的人,因此拍摄《红星照耀中国》时,再三邀请。对角色十分负责的李雪健一共试了两次妆,才最终答应下来。

李雪健在片中只有一场戏——斯诺准备去陕北之前拜见鲁迅。仅仅就这一两分钟的露面,李雪健仍在片场和导演反复交流鲁迅的动作、表情。最终的表演,被王冀邢点赞称相当符合历史,“李雪健作为老戏骨和观众最喜欢的表演艺术家,实至名归。”王冀邢说。本版撰文本报记者 吴晓铃 边钰(7月24日发自北京)